The Time Traveler's Wife

老劉最喜愛的電影之一，Moulin Rouge的theme：
“The greatest thing you’ll ever learn is just to love and to be loved in return.”
它大聲告訴人們：「勇敢去愛！」
但它沒有告訴我們，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之一，
是兩個人在愛情裡不同調，當一個人還深愛著一個人時，另一個人抽身離開，
或是你愛上另一個從來不曾真正愛過你的人
(而這兩種情形，我懷疑事實上往往是同一件，不過在不同的時點揭露出來。)

最近剛讀完的床邊小說，【The Time Traveler’s Wife】，基本上是還不錯看的小說，
儘管它是屬於老劉一向不甚欣賞的那種「徹頭徹尾的愛情小說」。
因為我總是懷疑為何這類書中刻骨銘心的愛情，突然從天而降，
兩人從此愛到天長地久，海枯石爛。
套句羅大佑的歌詞：「愛情這東西我明白，但永遠是什麼」。

「愛情忽然從天而降」這件事，在這本小說中，更不是老劉用以誇大的質疑用語。
因為【時空旅人之妻】這本書，講的是一個沒有確切「起點」的愛情故事，
或說，「愛情的起點」這件事，對男女主角享利和克萊兒而言，發生的步調是不一致的，
「同時發生」，卻相距有十多年之久…
(我想話說到這裡，沒有人懂得老劉在說些什麼。
但為了有人會去讀這本書，不說故事的內容本身，是不剝奪讀者樂趣的基本道德之一，
反正老劉本來就不是什麼書評，純粹說說閒話而已，
摸不著邊際的胡亂寫寫，應該也是可以被原諒的。)
如一開始說了，它是不錯看的小說，因為作者用時空交錯的敘事方式和特有的科幻奇想，
將可以是一般般的男女主角愛情故情，講述得讓讀者有一再閱讀下去的慾望。

那關於這本書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其實書中有兩個男女主角之外的配角，更是我心有所感的部份。
英格麗 和 戈梅茲。
他們分別被形塑為享利和克萊兒在未相遇前/或等待對方時的「替用品」。
他們不會懂為何自己深愛著的男女主角 (被描述為一生只為了互相等待對方而存在)，
在激情做愛的下一刻突然轉身離去，因為他/她從來就不是她/他所要的the one；
他們永遠不會懂為何自己還不夠好，讓自己的愛情和付出顯得微不足道。
美麗性感的英格麗在消沈頹廢的一段人生之後，選擇用手槍轟掉了自己的頭；
俊帥英挺的戈梅茲，最終也只能由遠方對著女主角揮手微笑，
轉身走回那個連作者都不曾交待他究竟能有多在乎，卻一直包容著他的妻小身邊。
作者用兩個配角的卑微慘淡，殘酷地彰顯男女主角之間愛情的無可摧毀。

女孩哭著想，
「如果那時我可以鼓起勇氣，告訴他有太多時候我也好想和你做愛」，是否他便不會離開？
但不是的，
男人在和你上床之後，只會加快他疏遠的速度，
而你只是更加證明了自己不過是個填補空虛的道具。

「如果我懂得即時直接告訴他我已決定為你拋下一切，一起離開」，是否他便會為你停留？
但不會的，
那只會帶給對方他從來就不曾想要的負擔，
而你只是殘酷地證明了自己是如此的天真復可悲。

「如果我可以努力維持他所愛的窈窕性感，不衰老不發胖」，是否他會將眼光留在你身上？
但不是的，
他不愛你，只是因為 他不愛你，其他的都只是附屬的藉口，
而你跟誰也抓不住的青春美麗掙扎，只是讓他更確認了自己的虛榮和優越感。

為愛情消逝而痛苦的人們，用太多沒有意義的假設性問題淹沒、折磨自己。
英格麗在男主角消失的漫長時間裡，不斷地用問號質疑自己，
多年後，她終得以面對男主角哭訴心裡的傷痛，但一句「你是否真的曾經愛過我？」
英格麗看穿男主角善意謊言裡真實的殘酷答案，只加速判決了她的死刑。
當你愛的人決定轉身離去時，與他淚眼相對是世界上最愚蠢而難堪的事情，
只會在對方心裡已對你厭倦的形象中，補上更醜惡的一筆，然後慶幸自己做了對的選擇。

「不要同情自己，同情自己是下等人的行為」，村上春樹如是說。
流該流的淚，徹底遺忘該遺忘的曾經，
在這個故事裡你被設定為卑微的英格麗和戈梅茲，
或許somewhere else，你是自己的享利與克萊兒，
又或許真實世界不那麼美好，從來就不曾真有享利與克萊兒的愛情故事存在，
So what?
日子終是要過，這就是人生。
"The show must go 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