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irst Time...

今天，西元2006年10月12日，第一次
有人在公車上讓座給老劉！

從來，因為不算「老弱」，老劉不會是別人讓座的對象，
在懷孕的前6個月，因為肚子不夠突出，
儘管有時感覺前方座位上的人瞪著我的大肚腩直瞧，
可能在懷疑我究竟是個孕婦，還是個營養過剩的「大腹婆」，
而在心中掙扎不已地不知是否該讓位，
但至少座位上的人，真正站起身來，要老劉坐的情況是還不曾發生過的
(至少是懂事、有記憶以來不曾有過的)。

然而，就在今天，老劉坐公車上班的途中，
有一個太太起身讓座給老劉。
感覺如何呢？ 感謝是當然一定有的，
但其實還帶了很多的不好意思。
因為感覺那位太太，至少也是「中年以上」，雖然或許「老年未滿」，
但搞不好老劉現在就算挺著大肚子，體力還是比她好的，
因此還要她讓位給我，著實有些不好意思。
但如果在那邊堅持、客氣、囉哩囉唆地不接受讓座，好像反而更讓人覺得麻煩，
所以幾聲道謝之後，老劉接受了生平第一次的陌生人讓座。

坐下之後，老劉在位子上默默想著，
「喔，原來被人讓位的滋味是這樣的…」
然後又想，「開始有人會讓座給我」這件事，在老劉的人生中，多少帶有所謂「轉捩點」或「里程碑」之類的意義罷，
(雖然這兩個詞彙好像都太過重大了，但一時也想不出什麼更適合的詞，
或許叫做是「較輕微」的轉捩點或里程碑吧，
就是有那種「從這一刻開始」，「有一些事」會開始有所不同了之類的感慨…)
當然，被讓座壓根不是什麼了不得，值得大書特書的事，
只是想到 老劉確定往「老弱『婦孺』」的這一條路邁進的步伐是一去不回頭的了。
今天，開始有人因為我懷孕而讓座給我，
過一陣子，可能會有人因為我抱著一個小baby或帶著一個小娃兒而讓座給我，
等到多年後，會有人因為我是個老婆婆而讓座給我......

「施比受更有福」，雖cynical的老劉仍是由衷認同這句話的，
因為「施」的一方，代表著在某一方面上的強者，
而「受」的一方，總是某種意義上的弱者。
以老劉的個性，寧願認知自己是個獨立自主的強者，勝過有時看似以逸待勞的接受。

於是，被讓座這件小事被老劉在blog上記錄了下來，
悼念的是人生中逝去「年青體壯」、「無拘無束」的某些部份。